写下这个题目,缘于早晨在公交车站候车时的一个生活片段。
早晨7点半,公交车站台上站满了候车的人们,因为风雨交加,站在有顶篷的站台下,也不得不打着伞。
在公交车即将进站的一瞬间,我的面前呼地出现了一对打着伞的父女。女儿顶在头上的雨伞有两处已损坏,破损的伞骨架像两把利剑一样刺在我的面前。因为打伞的女孩尚小,利剑也只指向我的胸前。我不禁想到了这样一个景象:放学后,孩子们像放飞的小鸟冲出教室,也许就在小女孩撑开雨伞的一瞬间;也许是在前呼后拥的学生队伍中;也许是在候车时面积有限的站台上,女孩手中那把雨伞刺出来的长长伞骨,会划破身边同学的脸,亦或刺伤眼睛。这些悲剧在临床上并不鲜见。
我不寒而栗,忍不住把担心告诉了同伴——一起等车的妇产科医生。我说:“我要提醒小女孩的父亲,让他给女儿换一把伞。”同事点点头。
我用手指轻轻地点了那位和女儿一样伸长脖子等车的年轻父亲:“你女儿手中的伞已经坏了,万一这两根伞骨扎伤人,是很危险的。”这位父亲扭头看看女儿手中的伞,再看看我,没有表情地说:“她喜欢用这把伞。”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看着车来的方向。
同事示意我不要再说了,小声感叹道:“说有什么用,他的素质在管着他的言行。”
我很无奈,为这个雨天的早晨里这对父女的表现。
“安全同习惯有关”,这对父女的行动让我联想到平时所闻所见的那些因忽视安全造成的儿童意外伤害的事件,如过马路闯红灯而遭遇车祸、口中含着冰棒乱跑而刺破喉咙、手中乱晃的铅笔尖戳伤同桌的眼睛……表面看来,这些是意外,是偶然,然而,偶然存在于必然中。这些悲剧本可以避免,但因为我们的孩子没有养成良好的安全习惯,所以悲剧在不经意中发生了——如同这个雨天的早晨,这把钢针一样刺向周围的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