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这样说说,佑安,当你将两张写有“先”“后”的纸条放在桌上,很大方地来了一句“Lady First!”时,我的手心,却已是有了微凉的汗。你说让我先来,我却希望你能够首先开启这张秘密的纸团。两个人在午后慵懒的阳光里,推让了许久,最终,我伸出了湿漉漉的右手……
当我颤抖着将纸条打开来,并噘起嘴朝你抱怨道:早说了你是幸运儿,还非要让我来跟着凑什么热闹,明摆着就是要看我笑话嘛。佑安,我以为你会像以前那样,用一杯草莓奶昔便将我的种种抱怨和牢骚,全都融化到肚子里;但那一次,你却是飞快地扫我一眼,便将话题截住,说,哎呀,蓝,我忘记要去和一个师妹约会的事啦,就这样哦,回头再找你啦。
一切,当然都没有回头。佑安,你与杉洛,很快地便定下了去小镇的时间。那年的秋天,城市的天空出奇得高且蓝,马路上的车,也开始像疏通后的沟渠,无限地通畅,有卖棉花糖的小贩,骑着叮当作响的车子,鱼一样在其中自由地穿行。那白白的糖,蓬松地缠在枝上,像我日益膨胀的失落与不安。我百无聊赖地趴在我们一起谈论过杉洛的自习室里,越过窗前高大的法桐,看空中倏忽划过的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