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2小时给她翻身按摩一次,每3小时给她喂饭一次,筋疲力尽,这期间还要面对她娘家父母兄弟的一次次盘问。她住院的那50多天,我感觉一脚踏入地狱的,不是她,而是我。我多希望她快点醒来,帮我解释解释呀,可是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睁着双眼,说也不会说,我不知道她是否还有思维。
我问汉生:“咏菊跳楼后,她娘家人怀疑你们,责怪你们了?”他沉吟半晌,说:“出事后,我岳父岳母一直对我很好,我很感激他们。当初有些情绪是很正常的,换了任何人都会那样。我能理解。”
每天守在病床前,看着毫无起色的咏菊,想起我们以前的幸福,我的心一天天往下沉,但家中还有一双可爱的儿女,我只有坚强地一天天撑着……
医生做了各种努力后,再无回天之术,我只好将咏菊带回老家。
咏菊临终前的那3个月,我的心每天就像被钝刀在一点点地割,一直割了3个月。
她的身体一天天溃烂,散发着难闻的臭味,其他人都不敢靠近,每晚我陪在她身边,都习惯了那种臭味。不幸的人有很多,可是,有谁会像我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一天天烂死呢?
我母亲每天都在自责中煎熬,我还得安慰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