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学校的校长、训育主任都是俗物,教学上她努力去做,并精心组织了一次颇令校长满意、又为学校出风头的运动会。这个学校的学生多半个子比她高,有的年龄比她大,三年级有几个学生对她教课不满意,说她念错了字,园艺讲不清。这种挑剔正中了她的心愿,使她有了借口,于是春假过去,便悄然辞职,结束了她最初的教学生活。
辞职后,在1917—1918年间,应在安庆省立安徽女师附小当校长、原北京慕贞学院同学舒畹荪女士的邀请,她要远走高飞了。这时她心里跳跃着活力,摆脱家庭,独立生活的理想兴奋着她。她感觉自己应该好好读书了。
上大学以后,母亲不仅经济上不帮忙,还时常责备她,使她“等是有家归未得”,独坐在走廊的栏杆上,看云天,观过雁,暗抛泪。觉得人生无趣,这时她喜读庄子,满怀出世之想。但这时正值彻底的反帝反封建的“五四”运动蓬勃兴起之际,许多新的学说激荡着她,许多闪光的思想照耀着她,她痛恨封建礼教,向往光明自由,她的灵魂里浸透了叛逆精神。当人们把那些新学说、新议论视为洪水猛兽,当一位同学在讲演会上大讲恋爱自由,多数人向她吐舌头、翻白眼、冷嘲热讽时,庐隐却大胆地独自同情她,鼓励她勇敢前进,从此庐隐也被视为“新人物”了。
这时候,她发现同她订婚的表亲林鸿俊思想平庸,同她想的不一样,走的道路不一样,她所需要的人,不是仅仅脾气好就可以满足的,她说:“我羡慕英雄,我服膺思想家”,她想到他们的志愿不同,婚后的平凡生活将毁了她的一生,于是便主动提出要求,解除了婚约。
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