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住校,只有在周末回来。我每天早起晨跑,最近还练上了瑜珈。我很爱做菜,童童老是忍不住用手抓着往嘴里送:“哎呀,香得眉毛要掉下来了呀!”
我也怕变老,为了对付额角的细纹、变枯的头发,还有手脚上的老茧,我学会了保养自己。我学会煮花果茶、磨咖啡,闲时翻翻小说,有时是张爱玲,有时是三毛。书籍让我越来越心平气和。
我和女儿都喜欢几米的漫画,前阵子几米新出版了《小蝴蝶和小披风》,我和童童抢着看。每当我学小蝴蝶打着哈欠说:“每天都过同样的生活,好无聊噢。”童童就会嬉皮笑脸地学小披风接上去:“但是每天都过不一样的生活,好恐怖噢!”
母女俩抱成一团乱笑。
童童放假时,我会带她去周边郊外做短途旅行。我教她认识庄稼、树木、昆虫。她是她们班上少数知道水稻和麦子长什么样的小朋友之一。我给她买了数码相机,她爱拍油菜花田啊,风筝啊,在班里兴趣小组的评比上,她拍的照片得过第一名。我也带她看最新的美术展或摄影展,她看的时候一本正经,虽然其实有点似懂非懂。
我还有了自己的朋友圈。我喜欢跟乐观、开朗的女性来往,她们的一言一行,都在教会我在什么时候应该优雅,什么时候可以率性,什么时候又必须巧妙周旋。
等来了“对”先生
前夫是在我们离婚半年后再婚的。
他的再婚生活并不如意,工作不顺或钱不够花时,后妻就抱怨不休。当童童懂事后,也曾问我:“爸爸为什么不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我说:“爸爸和妈妈原先很相爱,后来不再相爱,就分开了。但爸爸妈妈都爱你,这是肯定的。”
童童听了很放心。她去前夫家去过,看到了他后来的女儿。回来后,她充满同情地跟我说:“妈妈,妹妹的妈妈都不笑的。妹妹很怕她。”
当年,我妈老教童童“爸爸坏”、“妈妈好”之类的话,我听了很生气,我不想往女儿的小小心田里种植仇恨。后来,也因为考虑到我妈自己身体也不硬朗,我就不叫她带童童了。这件事我妈耿耿于怀。但,怎么能叫孩子恨爸爸呢?爸爸,这语感温暖的词汇,连着孩子身上的毳毛和胎记,充满血脉气息。不,我不要我的女儿有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