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乃玉感动得差点没掉下泪来,他真想一把把儿子搂过来,不过积习束缚了他的双手,他只在心里大声叫着:“我的好儿子,我的懂事的、早熟的儿子啊!”
轮到儿子问他了:“对她……我将来是叫妈妈还是叫阿姨?”
他说:“随你。”
儿子想了想说:“那我叫她阿姨,我觉得这样更真实。”
尽管儿子在自己的再婚问题上表现得出人意料的大度和懂事,徐乃玉思忖再三,还是没让儿子参加自己的婚礼。他太了解儿子了,他怕自己的婚礼刺伤敏感的儿子。
婚后,妻子平时仍然住在娘家,只在周末和周日,才到位于海淀白石桥徐乃玉的那个一室一厅的家中来。这样安排,当然还是为了儿子。
3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儿子和妻子的话都不多。而徐乃玉看得出来:妻子对继子努力履行做母亲的职责,儿子也对继母努力保持着基本的礼节。
但徐乃玉仍然时时为儿子担心:单亲家庭的种种不正常的生活,给儿子的性格打下了深深的烙印。随着儿子的长大,这烙印必会对儿子的生活、学习和工作产生影响。思来想去,徐乃玉认定矫治儿子这烙印的地方只有一个:军营。
他自己就是当兵出身。1969年,17岁,还不到当兵的年龄,硬是自己跑到了招兵办公室,靠软磨硬泡穿上了军装。一趟军列把他和数百名青年一道从首都北京拉到了大西北的甘肃,靠自己的聪明、好强和苦干,在部队入了党。他始终认为,自己直到今天仍然保持着的勤奋、坚韧、吃苦耐劳——这些都是他赖以从一无所有到走向成功的最重要的本钱,就是5年军营生活铸就的。
他试着和上了中学的儿子谈:徐楠,要不咱先不念书了,到部队锻炼几年再接着念,怎么样?
儿子不吭气。
妻子劝他:别让孩子感到压力,孩子还这么小,过几年再当兵也不晚。有一天,徐乃玉接到儿子的老师的电话,说儿子头天晚上在自习时间,从学校翻墙出去打电子游戏机。